辞再没有找过别的嫔妃侍寝,每晚入眠之时,卧榻之侧仅她一人。
而这些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里,她再也没有萌发过取他性命的念头。
玉面姽婳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或许从第一次的心慈手软开始,她就再也对他下不了手了。
墨少辞却以为她吓坏了,不停的安抚着她,「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是啊,他会护她周全,就这么直到永远。
只有玉面姽婳唇边泛起凄婉的笑容,于她而言,现在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的。
指缝间流逝的时光,最后会一点都不剩。
因着这件事情,为了她不会再被旁人找麻烦,墨少辞给她晋了位分,如今她可是宠冠六宫的楚嫔娘娘了。
这日,玉面姽婳手里拿着清晨摘下的鲜花,正肆虐着花瓣,一片一片摘落下来。
口中不停喃喃自语着,「杀他,不杀他,杀他,不杀他……」
手中的鲜花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她狠狠搁在圆桌上,「好烦啊!」
这时候,绿竹端着药从屋外走了进来,「娘娘先将补药喝了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碗,还散发着腾腾热气,玉面姽婳捏起了鼻子,「这味道好难闻,我不喝!」
绿竹看着玉面姽婳这幅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碗,有些为难地说,「可是陛下吩咐的,娘娘必须每日喝一碗补汤。」
这件事情就要从几日前太医来请平安脉说起了,当时的墨少辞下朝了,就马不停蹄来看她。
太医把完脉后,毕恭毕敬的说,「娘娘身体并无大碍。」
听到此处,原本还在看着诗集的墨少辞,将诗集放在桌上,「那为何迟迟未有身孕?」
这句话一出,玉面姽婳的小脸顿时浮现起一层好看的嫣红来。
她似嗔似怪的瞪了墨少辞一眼,这一眼直把他瞧得心神荡漾。
太医有些惶恐道,「这个……按照这个脉象来看,娘娘确实没有任何的身体问题。」
听他这么说,墨少辞有些若有所思了,少顷才不悦的问着,「你的意思是身体有毛病的是朕了?」
话音方落,玉面姽婳就忍不住掩嘴轻笑着。
太医吓得慌慌张张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表着衷心,「微臣惶恐。」
墨少辞瞧着不停颤抖着的太医,忽然丧失了逗弄的兴致了——这些大臣真是的,一点都不经逗。
他清清嗓子,朗声命令他,「朕夜夜宿在容儿这,却不见她怀有身孕!朕要你好生调养,半个月内若还未怀上,朕要你提头来见。」
太医诚惶诚恐的连连答应——你媳妇怀不上赖我啊?你自己后宫三千佳丽的,说不准还真是你有毛病。
回想起前尘过往后,玉面姽婳咬牙切齿道,「陛下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绿竹忍不住轻笑着,「这可是别的小主娘娘们求不来的恩宠呢,您就偷着乐吧。」
玉面姽婳单手撑着下巴,望着那晚药,愁眉苦脸的——说实话,乐不起来。
喝完这碗汤药之后,玉面姽婳摸着自己的小腹,苦笑连连。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怀上墨少辞的孩子的。
早在先前,皇后娘娘就与她达成了协议,此生怀不得龙种。
如果不然,她又岂会过得这么的清闲自在。
她与楚依容互换了身份,来了个无人发觉的偷梁换柱,她也会定期和楚依容在城西破庙相见。
自从摆脱了陛下妃子的身份,楚依容得偿所愿,与心悦之人结为夫妇。
有时候她看着如今的李夫人,她的眼里是艳羡的。
李夫人的安稳生活,是她求不来的。
会见过一面之后,玉面姽婳想要转身离去,却在破庙的不远处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