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以为自己肯定是想象力太丰富了,脑海中,才有了那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可若是孙琉璃得知了她们的所思所想,指定会呵呵笑两声,再意味深长的看她们两眼,给她们一个鄙视的眼光。
看,没知识就是这么可怕。
风水堪舆图怎么就不能穿身上了?
一群孤陋寡闻的后宅愚妇,怎不问在大兴二百三十五年,昌隆帝长公主出嫁时,皇后为其爱女准备的喜服,背后绣的就是整个大兴的全图。
那大兴全图,只有在夜晚的灯光下才能清晰的看见,因为其绣法奇诡,在当时盛传一时。
如今,会那种绣法的绣娘,几乎已经断绝了。
好在,上天对他们还是厚爱的,可以让她和哥哥,给小姑姑的女儿最好的弥补。
虽然这锦服的妙处,断然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不过,阿愚知道他们的一片苦心就好了。
花厅中一片寂静,在这时,长达一个时辰的及笄礼,终于进行到尾声。
而随着安阳大长公主的吟颂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诚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池玲珑发山的簪子,也被安阳大长公主从中抽了出来。
孙琉璃眸含激动的上前,手中的托盘中,放置着一支由上好的血玉雕刻成的比翼连理枝簪子。
血玉一露面,现场诸贵妇,忍不住又是一阵瞪眼。
她们瞪眼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血玉金贵非凡。
可金贵的东西,不都得好生对待着?雕刻成簪子不是不行,可这手艺,粗陋的让她们眼晕,这,这究竟是那个败家子找来的匠人做出来的簪子,说出来人名,以后他们再不去那人店里了!!!!
又怒又心疼的京都贵妇们,心中俱都腹诽不已,再看安阳大长公主手中那簪子,一个个也是不忍心的扭过头,简直不忍心看第二眼。
可也就是在她们心里哀婉的只将那雕刻血玉簪子的匠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外边却倏地传来一声唱和声——“秦王到。”
秦王来了?
他怎么来了?
及笄礼都是妇人,从来没有过男子露面的说法,随着她们现在在秦王府,可秦王这主人也不应该再这个时候,过来着花厅吧?
一应人等心里都忍不住念叨,便连惠郡王妃、长乐长公主等人。都忍不住面露愕然之色,而就在她们慌神的功夫,身着黑色锦服的秦承嗣。也逆着光,大步从外边走进来。
众人慌忙行礼,秦承嗣漠然的唤了“起”,脚步不停,越过一众对着他英俊的天怒人怨的面容发花痴的贵女,目不斜视的大步走在安阳大长公主和跪坐在地的池玲珑面前。
“可是该插簪了?”秦承嗣出声询问道。
回过神来的安阳大长公主不赞同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虽不知道他如此擅闯、打断池玲珑的及笄礼所谓为何。倒也叹息着回道:“就省着最后一拜了。”
秦承嗣闻此言,好似送了口气。他轻嗯了一声,随即,垂首和池玲珑潋滟生辉的眸子对视上,一边也从安阳大长公主手中。接过那血玉比翼连枝簪,“阿愚,我给你带簪。”
众目睽睽之下,性情阴晴不定,素来冷冽血腥的秦王,对其王妃说,“阿愚,我给你带簪……”
池玲珑心跳在这一瞬间加快,那宛若擂鼓的声音。几乎要将她的耳朵震聋了。
她眼眶倏地发涩,看着眼前眸中含着轻笑的秦承嗣,嘴唇嗫嚅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这簪子是他亲手给她做的,背着她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才在昨日将这簪子雕刻了出来。
那么大一个男人,平常握着刀剑砍人如切菜,偏偏让他给她画眉,他手拙的画的她的眉毛一边高一边低。为了给他制着簪子,更是毁了无数的玉石。连他那双金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