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压在心头的大事好像轻了些。他总感觉他的卿清还在天上看着他,眉目温柔。这么多年来,都是他欠着她,到死,都还不清了。
“沈蹦蹦,陆远回来了。”霍长安自嘲地笑笑,“待会儿送瓦西里回去吧,至于我,我想留在这里。”
他想留在这个卿清长眠的地方。
“真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到了。”沈蹦蹦笑着叹了口气,把红本本往陆远怀里一塞,“保管好。”
真是甜蜜而忧伤。
陆远笑着摸了摸沈蹦蹦的小脑袋,温柔地道了声“好”。
“你爸妈催着抱孙子,你得加把劲儿。”陆远捏了捏沈蹦蹦的鼻尖,“我们生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谁来生啊!”沈蹦蹦一翻白眼,却是十足的羞赧模样。
这一年来,姑苏城一所寺庙里换了新住持。
总拿着一柄扫帚清扫落叶,说是扫落叶,别处的落叶又不甚在意,单单围着寒山寺中央矗立着的那古塔一周,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一年到头,总有些神秘的访客来访。
“参见尊主。”
“贫僧已出家,法号空蝉。”他拖着一地袈裟,轻轻颔首。眉间一抹朱砂红得刺目。
听说他样貌平平却风姿出众,年纪不大却留着一头及地白发。
只有那主持自己知道,他究竟是是为谁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