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绝不能这么干”报务员大声吼叫起来,在椅子上挣扎,“您绝不能这么干打死我吧打死我把我打死好了您不能这么干”
“是呀,这么做我感到很可怕”罗夫回答说,“但我一定要以所有母亲的名义这样做!我要以遭到轰炸的儿童的名义这样做”
报务员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她在地板上翻滚,哀求,“您有没有良心?您这是在干什么?我不信您会这么干”
“小孩在哪儿?”罗夫大声问道,“把他抱到这儿来,该死的”
“您是孩子的母亲啊”汪小姐劝说道,‘您要放聪明点”
她说着全身在微微颤抖,因为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卫兵抱着孩子走进屋子。罗夫接过孩子放到桌上,跟着开始解开襁褓。
报务员发出了疯狂而又可怕的号叫声。
“怎么样?”罗夫大声吼道,“您不配当母亲您麻木不仁,是狠心肠的杀人犯说不说?”
孩子在哭,由于受了委屈撇着小嘴。
“快说”罗夫继续叫嚷着,“我不数一二三了。我马上把窗子打开,掀掉你孩子身上的被子。听清楚没有?你为你的人民尽自己的责任,我要对我的人民尽职”
遽然间报务员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只听见四周一片嗡嗡声,接着她便失去了知觉。
罗夫坐到桌沿上,说“卫兵,把孩子抱起来”
士兵抱起孩子,正要离开,罗夫叫住了他“别走。
她马上就会醒来,我还要继续,汪小姐。请给她和我拿点水来。还有强心滴剂”
“给她倒几滴?”
“不是给她,而是给我”
“好,几滴?”
“我怎么知道?十滴。或者三十滴”
他在报务员身边蹲下,用手打了几下她的脸颊。
“女人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罗夫问卫兵。
“遇到这种情况,您母亲要多少时间醒来?”
“嗯,我母亲那些混蛋想摆脱得一干二净,让我干这种讨厌的勾当请给我火柴”
“我不抽烟”
“汪小姐”罗夫喊了一声,“把火柴也带来”
汪小姐拿来两杯水。罗夫喝下了那杯有点浑浊,颜色微蓝的水,他皱了皱眉,说
“呸,真难喝”
他点燃香烟,在报务员身边蹲下,然后撩起她的眼皮。瞳孔放大的眼睛仿佛在盯着他。
“她是不是死了?”他问,“过来,汪小姐,您来看看”
“不,她还在呼吸”
“您想点办法。时间有限。那儿等着我呢”
汪小姐开始拍打报务员的面颊,动作小心翼翼,犹如按摩似的非常温柔。她从杯子里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凉水喷到报务员的脸上。报务员长叹了一声。脸上抽搐了几下。孩子还像刚才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叫。
“您想想办法让他别哭”罗夫吩咐道,“什么也听不见”
“他饿了,要吃东西”
“您怎么也象鹦鹉学舌似的这么说?您以为只有您一个人才有善心啊”
孩子声嘶力竭地哭叫着,他的尖叫声撕人肺腑。小脸憋得发紫,嘴唇苍白,眼皮哭肿了。
“走开”罗夫把手一挥,卫兵便走出房间去了。
卫兵刚抱走孩子,报务员便苏醒了。孩子在哭叫,离这儿不远,房间里很暖和,这么说,罗夫还没有开过窗子。
“还是让我去死吧,”报务员悲戚地想道,“这样大家都可以得救,无论是孩子,丈夫,还是我。对我来说这是最好,最理想的出路”
这时罗夫说“我看,她恢复知觉了”
汪小姐又在报务员身旁蹲下,用两个手指弄开她的眼皮。报务员看着汪小姐。她的眼皮不停地抖动。
“是的”汪小姐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