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雾缘沦陷。除了中间狭窄平静的平洋海峡外西靖将无险可守。靖廷虽然在此地修建了不少堡垒城池,但靖州毕竟名义上还是挪威蕃属,平时不宜于此地过分耀武扬威,因此需要一个足够敏锐且威严的人镇守于此。
自己所管辖的就是这样一片有守土之劳无守土之功的尴尬之地。若不争取,只能终其一生战战兢兢,无功无过。最后史书中的自己只会因靖君之子的身份而被一笔带过,荣誉与利益均归宝座上的兄长所有。
吉尔菲回望向远处的郡衙,想象着如果那是嘉宁府的甘棠宫自己会如何。世人都说当今世子仁义,但又有谁了解自己呢?自己能带着上万人南征北战!难道还不会让人们安居乐业!
战场上自己运筹帷幄,浴血搏杀换来的军功却不及家兄比约恩安坐宫中逞口舌之利!
想到这,吉尔菲身上的旧伤愈发痛楚,不由得勒马减速,减少颠簸。
随行的队伍也一齐慢下来,老老实实的跟在比约恩身后,不敢多言。
这次派来的那个王文辉虽然是打着靖君龙公的名义,但那家伙实际上是世子党的成员,当年他和大哥一起在嘉宁城的时候,王文辉就是东殿阁世子侍读官。
老大比约恩的势力已经在朝中立足,而当年跟着自己金戈铁马的部下们却在战后分散到各处,难成气候。
凭什么他早出生几年就可以坐享江山,凭什么一定要立长而不立贤。
本来自己今天是想告病不来迎接的,但他思来想去他得让王文辉知道,在安东道,自己才是老大!
城门已到,北宁督龙道时仁恒,北宁刺史奥姆莱.瑞格,北宁总兵赵士信已在此等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安东道都督诺亚.罗德曼,魏宁商造威尔也下马下轿。
“参见吉节度。”时仁恒,奥姆莱和赵士信在吉尔菲马前行礼。
吉尔菲在马背上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眯起眼睛,从天龙时仁恒巨大的龙躯旁看向城外道路的远处。
这条大道往西一直通到嘉宁府,当年自己出府就任安东道节度使时,走的也是这条路,时任北宁郡和安东道官员也如同今日一般在此城门下恭迎自己上任。
踏入这座城门后,虽心有不甘,但自己也在尽力建设安东道这个西靖东防线,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认可,但父亲好像刻意在回避自己,偶然发几道诰书,并不再给自己更多的权力。
“还没来?”
“回吉节度,王钦差应该还要一阵子才能到。”时仁恒说。
“那搁这瞎等什么啊,到城楼上等去。”
几名官员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虽觉有些不妥,但不敢反驳吉尔菲,只好跟着他一同去了城楼。
城楼的吏员兵士们手忙脚乱的在城楼一层的中间摆好了桌椅。五人一龙纷纷落座。吉尔菲在长桌北端面南而坐,奥姆莱和威尔依次落座其左手边,诺亚,赵士信落座其右手边。时仁恒另有一套独立桌椅,在吉尔菲左手边,奥姆莱和威尔背后。
仓促准备的会场不怎么正式,但规矩礼仪还是要守的,看似随意的座次实则大有讲究。首先是左文右武,刺史为文官,北宁郡作为靖州上郡,刺史为文从三品左。都督为武官,管理安东道边军与东洋水师的为中都督,武正三品左。因此奥姆莱和诺亚一左一右紧挨着吉尔菲。
管理北宁地方军的总兵赵士信的品级是武从三品左,挨着诺亚入座,而威尔作为魏宁商造局总管太监,虽然只是内府正五品左,但他除了负责监管魏阳与北宁二郡的商业,奉旨为宫中采办货物外,还作为靖君龙公的亲信耳目监督地方官民,不是好惹的角色。
宦官和文武官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因此威尔和奥姆莱都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至于时仁恒,为文从三品右,在没有专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