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个世界就当做是让她来度假的好了,修炼的事儿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静之回到房间后,放下包,两手撑在飘窗上的小茶几上,朝对面阳台看了看。
没错,她这间房的布置,基本跟朱九那间一模一样,位置更是相邻。
她这间在三楼的最东侧,他那间在三楼的最西侧。
静之甚至都能透过窗户,清楚的看到他飘窗旁边的静字了。
突然隔壁咔嗒一声响,门开了。
静之唰的一声,立刻把窗帘拉上一半挡住她自己。
奇怪,她心虚个毛线啊。
一想到明天要使用他别墅里的那么多设施,她唰的一声又打开窗帘,朝对面盘腿坐在蒲团上不知道结什么印的朱九挥了挥手。
朱九微微一愣,极有涵养的朝她笑了笑,不结印了,低头翻动着桌上的一沓纸,继续研究他的阵法图。
嗐,咋整,他好像还挺忙的。
话到嘴边的静之突然收声了。
算了,先干活。
她从包里拿出比朱九几上还厚的一沓纸,还有她新购入的黄色绣着阴阳八卦的笔袋。
自从爱上他以后,她平时使用的东西就恨不得能跟他沾点边。
钥匙圈上挂个亚克力的Q版道士,随身的公事包拉链处突兀的挂着圈套圈的小小乾坤镯。
就连她按压式红色圆珠笔的笔杆上都印了个抽象的道字。
这些东西可都是她从文具店的犄角旮旯处掏出来的,她还疑惑怎么没人买呢,摆得都落灰了。
静之摩挲着手里笔杆处的道字,嘴角开始上扬,她用余光打量着侧边那个认真画图的男人,一时看痴了去,眼神差点就收不回来了。
夏日总是格外漫长。
六点多太阳还没下山,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给严肃的他镀上了一层暖意。
他深褐色的瞳孔好像也吸取了阳光的一点光辉,瞳孔里那剔透的金黄小点紧紧吸引住了静之。
朱九手里的黑色钢笔用力的点在纯白的纸面上,墨花越晕越深。
他觉得面向窗外被太阳晒的那只耳朵,好像烫得有些惊人。
于是头也没抬,把里侧半透明的遮光窗帘拉上了一点儿,差不多挡住他的身体后,他就住了手。
静之:没关系,看不到人,我可以看手,手还露在外面呢。
目光从他的身影缓缓挪到他按在纸上的左手上。
青筋微露,手指修长,这辈子他竟还知道带个表了。
表带为中规中矩的黑色,圈着他的手腕,这辈子他养尊处优的,肤色比上辈子白了不少,这一黑一白的对比,再加上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朱九有一种手被视奸了的感觉。
他抿了抿嘴,微微侧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静之把笔头按得哒哒响。
夏风吹来,她小几上的宣纸瞬间扬帆起航,离家出走,吹得到处都是。
瞧着她涨红了脸,慌乱得四处捞纸的动作,朱九深沉的眼里缓缓带上一点微光。
隔壁的动作渐渐离谱。
在静之撅着个腚趴在床边,伸手够床底下的纸时,慌乱的人,变成了朱九。
他连忙收回眼神,默念几遍非礼勿视,强行把思绪集中在他的图纸上。
这防护阵真圆。
朱九脑子不停使唤的浮起她今天的穿着,她穿正装,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啪!”
一声脆响过后,朱九终于冷静下来了。
静之也终于捡回所有宣纸了,以防宣纸重新被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