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处她的房间外,刚要打开门,磨得有些发亮的门把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渣男,不会连她的卧室都闯进去住过吧?
静之咬着牙摁下门把走进去。
屋里一切如常,宛如她从未离开过。
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就是靠外侧的枕头中间微微凹陷下去一个弧度。
“爹的。”
真有人进来过。
她心里直犯恶心,两指捻起枕套一角,把枕头一把提溜出门外。
紧接着是被套,床单。
最后她甚至用上了消毒水,把房间触手能及的地方擦拭一遍,又更换了新的四件套后,她这才敢瘫到床上。
才刚一躺下,外头突然“轰隆”一声闷雷响。
她抖了一下,坐起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朝外一看。
草庐盘腿坐在两个别墅中间的歇脚的长凳上。
不时这里看看,又转头看两眼隔壁别墅。
静之哼了一声,小声嘀咕:
“要下雨了,就不信你不进来。”
她跑到楼下,把入户门打开一条缝。
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等人。
耐心嘛,她有的是。
……
不过几分钟,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雷声滚滚而来,她家外头的树被吹得哗啦作响。
静之不知道跑过去大门边看了草庐多少次,那人就跟入定了一样,死死钉在原地。
“笨死了,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
看着鞋架旁边的那把黑色雨伞,静之咬了咬唇,陷入纠结。
他不过来,明显是不想让她误会。
然而还待在那里,他的心思她也猜得到。
不过是怕Gigi被什么鬼王害了而已。
静之心里涌起阵阵酸楚,又为他的侠肝义胆动容。
他不喜欢Gigi的吧……
只要他不喜欢Gigi,那还是可以原谅的。
念头还没落下,伞连同人,已经消失在室内。
小猫拖鞋被泥点子溅湿,脚沾上水,走路时与拖鞋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雨倾盆,落在雨伞布上的敲击声有些大。
落在身上的雨点突然被隔绝在外。
草庐眼皮底下不停转动的眼珠突然一顿。
随即慢慢睁开眼。
他额前的碎发湿哒哒贴在脸上,水迹汇聚成好几条顺着他的脸流下,随后又汇聚到他下巴处,通过他的胡须,汇聚成一股小水流哒哒哒的滴在他横放在膝盖的剑鞘上。
她一手举着伞,一手拉下她刚刚洗完澡搭在脖间的毛巾伸到他脸前,想帮他擦一擦。
手伸到半空,盘坐着的草庐突然一个后仰,避开她的毛巾。
“不必,我不想让你误会。”
静之咬着唇,负气将毛巾丢到他肩上。
“爱擦不擦。”
指尖轻轻抠动雨伞把手,她把伞又往他的头上倾斜了一下。
静之深呼吸一口气,憋着气说:
“进来吧,我这里离她家近,你要是病了,谁去保护她。”
她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刚想反驳的草庐,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睡裙的裙摆已经半湿。
甚至有几处都溅上了泥点子。
草庐抿了抿嘴,终于低下头。
“谢谢。”
“草庐日后定当衔环相报。”
她一把拿起他膝盖上被雨水打得冰凉的宝剑,抖了抖上面的水迹,朝他一扬下巴。
“走吧。”
草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