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翻,发现多是诗书词话之类的,有有一些茶经,可见这里的主人过往的生活应该十分闲适。
“从前父皇很喜欢这里,时常和大皇兄一起过来听勤太妃弹琴,朕当时年纪小,多少有一些孺慕之情,偶尔就站在琴阁下往上望。”傅明礼拉着云清过去,将窗户打开一小条缝,指着阁楼下的一处角落“朕就站在那里,看着勤太妃在窗口弹琴,父皇会抱着大皇兄站在旁边,他们三个人仿佛真正的一家三口,朕同母后不过两个外人。”
云清心头一涩。
她素来只会说傅明礼性格古怪,却忽视了他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先帝和太后的错失疏漏造成的。
哪个孩子不向往父母的疼爱,如若先帝对每个孩子都冷漠严厉也好,他总不会太过惦念,偏生他的父亲却对自己的兄长那样疼爱,这样的落差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傅明礼眼神瞥见云清露出的不忍之色,略微弯了弯嘴角。
云清合上了窗户,回身走到琴架前坐下,对着傅明礼开口“你去那边坐下。“
他听话地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几乎就在他落座的那一瞬,对面的琴声徐徐响起。
云清的指尖在弦上轻拢慢捻,琴声时而细腻柔和,时而欢快恬淡,仿佛山间清泉清澈明净,又有如林中鸟语花香扣人心弦。
傅明礼半靠在椅背上,目光从云清优雅的身姿上浮过,最后落向她纤细白皙的手指。
那无疑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娇嫩得看不见半点劳碌的痕迹,指尖如青葱玉兰,丰润柔和中带着淡淡的光泽。
美丽却又脆弱。
云清一曲落下,傅明礼仍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淡淡睨了他一眼,自己好心好意地弹琴给他听,他倒走起神来了?
云清鼓了鼓颊,从琴架前起身走到书架前,从里面抽了一本诗集翻阅,是靖节先生的集序。
云清翻开的正好是先生所作的一封家信《与子俨等疏》。
云清最爱这一段少学琴书,偶爱闲静,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见树木交荫,时鸟变声,亦复欢然有喜。常言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意浅识罕,谓斯言可保。日月遂往,机巧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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