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那个恣意洒脱如男子的姑娘,眉目都柔和了几分“您的母后出身名门,也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子。她的性子确实很很多大家闺秀不太一样,她不爱红妆爱武装,时常一身男儿锦袍走街串巷,时间久了,我们都将她视同男子看待。”
云清对这些事情也有过耳闻,浅笑垂眸道“这样一个洒脱肆意的姑娘,最后居然嫁入皇家,为了一个男子,一辈子受尽宫廷礼仪的约束。”
她抬头看看安阳桥,唇角的笑意愈深“我知道丞相在想什么,你约莫是在想,终究是个女儿家,为了男女之情,连自己都可以不要了。”
安阳桥迎上她视线,些微怔忪。
云清又接着反问道“您有没有想过,母后不过是为父皇放弃了自由,可父皇呢?”她一字一顿地道“他却肯只为了一个女子,而将他们之间唯一的女儿推上至尊皇位,仿佛将整个江山都视同儿戏一般。”
“安阳大人。”云清喃喃似的说道“再坚硬的内心,也会有动容的时候的,何况那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值得钦慕的男子。”
安阳桥静静地谛视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即使那个人的母亲,参与了谋害先帝的叛乱也没有关系?”
“皇祖母谋害父皇,按国法应诛九族。依律处置的话,我此刻已成了地底下的孤魂。”云清仰头看了看远处乌蒙蒙一片的天空,走到亭口压了压亭边干草丛里的积雪“天气已经够凉了,丞相早些回去休息吧。”
天气已经够凉了。
安阳桥心里回味着云清的这句话,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馆驿。
蔡怀允在正厅里等候多时,见他回来一喜“丞相,公主殿下怎么说?咱们是否很快就会启程回京了?”
安阳桥老神在在地摇头坐在主位上“不要着急,回京的日子,十天半个月且定不下来。”
“为何?”蔡怀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平帝已经这样了,公主殿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还真等那小皇帝病好了再准备离开?”
“蔡大人,老夫知道你着急回家带孙子,可这事急不得……”。
“安阳大人莫要再找借口了,下官都听说了,公主殿下耽于儿女私情,为了那小皇帝打算不走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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