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吗?你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痛苦。”这句话一说出来苏觅就惊了,这声音全然不似从前那个清澈的少年嗓音,更像是一个常年抽烟喝酒的人的嗓音。
苏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你是被烧的很严重对吗?还痛吗?”
傅斯年虽然戴着口罩,但能从眼睛看出来他此刻是带着笑得说:“不痛了,已经过去了。不痛了才敢回来看看你们。”
从前那个天才少年,因为一场大火,被烧得面目全非,苏觅不敢细想,只要一想都是锥心蚀骨的疼。
“如果你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妈妈,那就先躲起来吧,她马上就要出来了。”
傅斯年点点头,苏觅又加了一句:“你在我家楼下的下午茶餐厅等我,有些事我还想问明白。”
把伍月接到家里后,张姨已经提前做好了一桌子饭菜,苏觅急匆匆放下东西说:“张姨你陪伍阿姨一起吃饭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苏觅就出门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个女人。
傅斯年面前放着一杯苏打水,却一口都没喝。他现在已经养成了在外面不吃不喝地习惯,害怕摘掉口罩会吓到别人。
苏觅坐在傅斯年对面有种恍如隔世地感觉,这种劫后余生地重逢并没有带给她很多喜悦,反而是一种心如刀割地痛苦。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苏觅终于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傅斯年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包纸,细心地掏出一张递给苏觅。
擦干净眼泪后苏觅破涕为笑,“你说我为什么要哭,明明该高兴你没死才对。”
傅斯年知道自己地声带因为吸入大量浓烟而受损,尽量不去说话,只是眼含笑意看着苏觅。
只有她的眼睛,还是很像从前那个傅斯年。
苏觅忘记了昨天和沈东霖越好今天要一起出去庆祝,沈东霖放下手里地工作回到家后,才发现苏觅根本不在家,甚至出门连手机都没带。
“沈东霖也知道你还活着对吗?”
傅斯年点点头说:“知道,当时就是他救我出来的。我只到自己被烧地很严重,求他不要告诉你我还活着。”
“上次在山上那家疗养院碰到的人就是你对吗?”
“是我...当时我的皮肤还在溃烂...不想被任何人认出,虽然沈东霖当时认出了我,但他没有告诉你和我。”
苏觅听到这又开始哽咽,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傅斯年经历了怎样的黑暗,他是怎么才扛过来的。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听说你把我留下的钱给我妈妈成立了信托基金,让她这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谢谢你...”
苏觅有些激动地说:“你不要谢谢我,我再问你,解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继续进行治疗?”
“其实沈东霖已经帮我找到了国内外最好的烧伤科医生,下个月我就要开始接受治疗和整形了。那段时间可能要一直在医院里,所以我会偷偷去医院看看我妈妈,也看看你...”
这样一来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那张被人摆在床头地椅子,门外一闪而过地人影,跟在自己身后地人,都是傅斯年。
苏觅和傅斯年分开时,她还是忍不住问:“给我你的电话吧,在你治疗期间,我可以去看你吗?”
傅斯年犹豫了好久还是说:“治疗期间你还是不要来了,我怕看到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我会受不了那种苦。”
这句话一说出来苏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法不满足傅斯年这个不是请求地请求。
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家,伍月吃完饭已经被沈东霖地司机送回了家。张姨一看苏觅回来了了,赶紧使着眼色低声说:“小沈等你等了几个小时了,你怎么出门也不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