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远的。”
颜苒趴在了温容安的胸前,将眼泪都融在了他汗透的衣衫里:“表哥,生同衾死同穴,以前是你护着我,以后换我护你周全。”
转眼,他们又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萧遵带着人在身后步步紧逼,已然将他们逼至绝境。
然而他却犹觉得不够,手搭弓箭,于百里之外精准的射中了温容安的眉心。
温容安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就没了气息。
颜苒看着倒在眼前的温容安,被无力的绝望笼罩全身,眼泪都流不出,木然的看向萧遵。
只见萧遵满面的志在必得,可是下一刻,就被惊慌失措代替。
颜苒将匕首插入了胸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温容安跳崖了。
下落的过程中,颜苒紧紧的抱着温容安,汲取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
可是,悬崖那么长,无边的冷寂,无边的疼痛,怎么也落不到底。
“啊!”
颜苒挣扎良久,终于大喊一声,摆脱了梦魇。
轻萱正端着水盆进来,见颜苒目无焦距,满头大汗,忙拧了条帕子,上前为她擦汗。
轻萱目露担忧:“姑娘,您又做噩梦了?”
颜苒已经很久不曾梦到前世的事,但许是因为昨晚突然得知温容安的艰险处境和苦心筹谋,受到了刺激。
他前世也是这般,为得到权势以摆脱珉阳的控制,生生的耗尽了心力,将身体拖垮了。
温容安的弱症由来已久,如果放任不管,还任由他继续熬心血,只怕他今生就算不死在萧遵的箭下,也会英年早逝。
颜苒眸色凝重,看来,她得加快动作了。
轻萱见颜苒情绪低落,转而说起旁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姑娘,宫里一早就赏下来不少好东西。老爷让您在家中安心待嫁,他会为您备好嫁妆的。”
如今,不仅温氏被颜苒掏空了家底,颜老爷的积蓄也被颜苒盗走。
可颜苒要入宫,带去的嫁妆必然不能寒酸,颜老爷便是砸锅卖铁,也得为她添置一份体面的嫁妆。
颜府会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变成一副空壳,这点很好。
颜苒的心情稍稍回暖,又问道:“温氏那边呢?”
轻萱神秘一笑:“按照您的吩咐,都已安排妥当了。”
温氏虽然手里不宽裕,却还是为颜瑶在相国寺供灯祈福,并请得道高僧占卜颜瑶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还暗中用重金求购得子偏方。
她接连下了几重保险,均是希求颜瑶能够一举得男,诞下定国公府的嫡长子,坐稳定国公夫人的位置。
温氏兴冲冲的来探望颜瑶,对她道:“瑶儿,你且安心吧,我已找高人算过,你腹中这胎是男孩儿!”
颜瑶闻此,也觉豁然开朗,心中更加安定。
两人正说着话,兰芝来送安胎药。
温氏立马警觉,皮笑肉不笑道:“不过一碗安胎药,吩咐下人送来就是了,怎敢劳烦兰芝姑姑大驾?”
温氏说着,起身亲自去端药。
兰芝却似看出了温氏的目的,避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长公主重视夫人这一胎,嘱咐奴婢好生伺候着,奴婢不敢怠慢。”
颜瑶轻轻拽了拽温氏,低声道:“娘,这药我每日都喝的。”
温氏闻言,想着既是颜瑶每日服用的汤药,应当不会有问题。
况且,珉阳便是想做什么,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落人话柄。
兰芝盯着颜瑶将汤药喝下,收了碗便告退了。
待兰芝离开后,温氏啐道:“不过一个下人,还敢给咱们脸色看,狗仗人势!”
颜瑶虽也不甘,却比温氏拎得清:“兰芝姑姑服侍长公主多年,深受宠信,连小公爷都要以礼相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