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认真的听着,连声应下。
看着太子小心翼翼的将魅姬抱到软塌上,一路握着她的手陪她回去,太子妃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怔怔的站在原地没动。
颜苒轻唤道:“殿下。”
太子妃回过神来,颜苒轻叹道:“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您若是说的多了,反而惹他生厌。不如待许良娣转醒之后,与她当众讲清楚此事。”
太子妃咬牙道:“那许氏早不摔晚不摔,偏在本宫面前摔了,她存着什么心思,昭然若揭!等她醒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本宫呢,届时太子如何还能听得进去本宫的话?”
颜苒想了想,给太子妃了另外一个思路:“殿下,刚才带着大家找过去的是恭亲王妃。太子殿下和恭亲王虽然都已成婚,但膝下皆并无子嗣。许良娣怀的是皇长孙,太子认为您会心生妒意,可难道想生下皇长孙的只有您一人吗?”
太子妃恍然,眸中怒气更盛:“好,好一个恭亲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花花肠子却多!此事若真是她筹谋的,既除掉了皇长孙,又诬陷了本宫,一箭双雕,还真是好算计!”
太子差点被废,如惊弓之鸟,疑心很重。
倘若太子妃一味自辩,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太子必然还是会偏向受伤的魅姬。
但如果太子妃将此事阴谋论,上升到太子与萧遵之争,那么无论是否与崔静仪有关,太子都会认定她是始作俑者,也就不会再怨责太子妃了。
而且,不论魅姬是暗桩,还是崔静仪出手做了什么,此事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倒也不算冤枉了她。
颜苒想着,又问道:“殿下,您可知那许良娣的来路?”
太子妃提起这人就觉得烦,微微蹙眉道:“这许氏闺名唤做兰娘,是并州一小吏之女。从前太子失势时,并州府尹捧高踩低,如今又想讨好太子,便挑择了几位容貌出众的女子献于太子,许氏便是其中之一。”
颜苒了然,并州府尹是崔阁老的学生,崔家倒台的时候,他因着离得远没被牵连。
如今崔家只剩下个崔静仪,他倒是极有可能追随旧主投靠萧遵。
所以,温容安和太子妃一致认为并州出身的许兰娘是萧遵的人,但他们并不知道这许兰娘就是魅姬。
只因当初邕宁王带魅姬进京为太后贺寿,原定了献舞,而后露出真容,在宴会上一鸣惊人,也是存了想要博得太后欢心的心思。
可这献舞之事却被颜苒半路截胡,魅姬也因此生了痘,没能在人前露面。
而后,萧遵趁酒轻薄魅姬,邕宁王为此大闹皇宫,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虽然消息传了出来,但盛帝还是捂着掖着,没让太多的人掺和进去,是以只有少数几人见过魅姬。
时至今日,很多人仍在流传邕宁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风流趣事,却根本没有人见过这位红颜的倾城之貌。
按理说,太子应该也是见过魅姬的,竟然还敢将她留在身边,就不怕萧遵再以此事攻讦他与邕宁王勾结?
还有,萧遵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魅姬送进东宫?
只是因为给魅姬换了个身份遂有底气,还是此人当真只是与魅姬形容相似之人?
颜苒心事重重的回到寿宁宫,想要赶紧将此事告诉温容安。
温容安回来以后,一面为方便轮值,一面为方便与颜苒见面,平日里都住在侍卫所。
所以他一得空,就会跑到寿宁宫找颜苒。
反正云太妃清修,整日闭门谢客,也没有不识趣的人上门打扰。
颜苒回到寿宁宫,便见温容安早已等候多时。
温容安扬起笑脸,刚想问颜苒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便见她面露倦色,裙角沾染了血污。
他当即面色一变,三步两步的走到她面前,担忧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