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逆徒,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他掌心里内力狠狠一吐,怒声喝道“跟我默念心法口诀,再敢违逆,为师亲手毙了你这逆徒!”
随即,他压着声音,喃喃念道“五气聚于中宫,三元攒于顶上,抱元守一,虚灵冲和,万神罗列,百脉周流……”
道士这一番怒其不争的碎碎念,似乎真起了作用,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的风云烈,下意识的一拢双腿,盘膝而坐。
道士感觉到风云烈终于开始配合他的内力引导,这才微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心里却仍恼怒不休,掌心不断输出内力助徒儿理顺乱窜的真气,口中则仍骂骂咧咧地责怪着这个逆徒。
这古怪道士,内力修为已臻化境,内息周而复始,源源不绝,不断输送真气,助风云烈理顺内息修复经脉,二人如此盘腿打坐运功,竟三天三夜而不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那绝色倾世的眉眼间时,风云烈终于睁开了眼睛。
纤长似羽的长睫轻轻翕合,那双墨玉般的瞳眸映了满天霞色,华美斑斓间,不尽深远而通透,再无之前的混沌不清,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与清明。
风云烈眨了眨眼,封闭的五识渐渐放开,看清眼前峰林如簇云烟缭绕,耳听得身旁流水潺潺,他立刻便感觉到后背处抵着什么,心中一动,扭头看去,顿时一惊。
“师父……”
那古怪道士满脸疲倦,似精疲力尽的样子,八字眉耷拉着,模样看起来更加滑稽,有气无力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风云烈骤然看见失踪已久的师父,一时有些愣住了,薄唇张了张,还未来得及回话,却见道士忽然浑身一抖。
“不好!”道士蓦地睁大了眼睛,心中一慌,不由惊呼道,“糟糕,真气耗损太甚,这是要被弄回去了……”
话音未落,道士身体就已急颤起来,原本清晰的身形竟渐渐模糊起来。
“师父!”风云烈大惊,“……怎么回事?”
那古怪道士身形急颤,连说话的声音都颤动不清了,模糊的神色间透出焦急与恼怒,竟又破口大骂。
“小混蛋,知不知道老子来一趟不容易,你这臭小子居然走火入魔,想谋害为师哇!浑小子,下次再来找你算帐……”
他语声越来越模糊不清,身形更是模糊到异样,仿佛身周的空间都随之而变形扭曲,看起来就像是要消失了一般,十分诡异难言。
风云烈心中震骇,连忙伸手想要去抓住那道人,却抓了个空,只隐约感到空气中似有什么猛地一收,那道士的身形便似被吸走了一般,蓦地消失无踪。
风云烈的手凝在了半空中,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峰顶,半天回不过神来,师父竟这样凭空消失,他即使亲眼目睹,也还是难以置信。
呆怔半晌,实在无法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只能猜想,师父本就不是寻常之人,这也许是他修习的某种功法,至于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风云烈渐渐回过神来,耳畔似回响起一些只言片语,那是他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之时,师父在耳边的碎碎念……
“思定则情忘,心死则神活……”
那些醍醐灌顶的话语,虽无法疗解他心中绝望与伤痛,却还是让他心生愧疚。
“师父,对不起……”
想到师父拼尽内力为他化解走火入魔之险,他面有愧色,不由低声喃喃。
半晌,风云烈站起身来,望向峰林间一跃而起的朝阳,漫天霞光万丈,透进他清明的眼底,光彩夺目,却映不暖他眸底的冰凉凄怆。
他默然凝立,心脉之伤已修复,然而心底的疮痍,却再无药可医,恐怕,会极尽痛苦地伴随他一生。
风云烈仰头望向那越来越亮的天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