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脸冷漠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踩着前面人走过的道路,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真是有点神奇的体验。
筝歌将目光落在前面那背影身上……
散发。明明是正常的黑色,却连一根发丝都仿佛承载山海。
红衣。最没有款式的款式,却沉得让人一眼深陷不得超脱。
太浓重。
单是外物便已是极致。
更别提她的皮骨……
可夺天地造化。
哎……筝歌叹息,果然,这种人简直就不该存在啊。
让别人怎么活呀。
尤其是他这种走花瓶路线的简直太艰难了嘛。
所以他之前其实一直都下意识地尽力避免直视这人。因为她——确实是他这一生维持人设最大的挑战。
以后……还是要尽量去适应啊。
思绪这么随意飘着,筝歌就发现他已经站在了静临的牢房门前。
牢房门是很随意的那种几根粗铁柱,所以他也就看见自己那扒着门的师姐一脸痴呆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筝歌很体谅地给了她清醒的时间。
这么看来,果然他的定力是最好的嘛。
啊,他真是一个内心强大的男人。
“你要放她离开么?”
无名看向他,语气随意地问。
筝歌认真看了她的神情,发现是真的看不出什么,才点了头,道谢
“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他没有说是,而是直接道了谢。
这次的语气倒是没有太过惊喜,而且轻松很多一些。
果然,他说完,便见这位魔帝陛下已经转了身,随意地往回走了,仿佛只是特意给他带一次路而已。
至于是不是轻易释放了一个人类,或者有什么敏感身份,都无足轻重。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就如同那些绝对衷心狗腿的守卫们,那一瞬间的惊讶。
这般……怎么不让人……
筝歌在一片复杂的眼神中,接过了守卫递来的钥匙,刚打开门,就见静临一脸那啥啥的表情看着他。
然后缓缓比了个大拇指。
筝歌“……”
……
最后,出于逃命情谊以及救命恩情,筝歌还是把人带出了牢房,送到了魔宫外。
并没有出现摔桌撂摊子老子不干了之类的惨剧。
真是遗……可喜可贺。
然后静临自然就圆润地滚了。至于她怎么在这群魔环绕的魔界王都保住自己的狗命,筝歌就不管了。
谁让她脸上那“微缩”的笑容很影响心情呢。
嗯,他只能为她那可以预见的——“精彩”的未来生活,献上诚挚的祈祷了。
然后,筝歌转身,利落地走进魔宫大门。
幽幽血月下,仿佛踏入了一张蛰伏的庞大兽口。
柔弱温软的小白羊,看起来走投无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