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闱打狗(5 / 6)

白银令 瘦生 7377 字 2020-08-11

?”

秋廪“你怀里那瓶药,各宫的少宫主,你都未必肯给。”

药鬼“你这意思,我该见死不救咯。”

秋廪尴尬“我并非此意。”

药鬼淡漠一笑“你了解他吗?了解我吗?不了解别说话。”言讫,扁鹊推他一边,晃晃荡荡去煎药。

秋廪尬在原地,施步正愣头呆脑站床边,对着昏死不醒的廉衡,自顾自道歉“抱……抱……抱歉啊……俺……”

追月放下水碗“他听不到。”

施步正挠挠头,转向明胤“主子,俺现在就去暗房。”

明胤并未吭声。

追月掖好被子,亦道“我也去暗房。”

世子府有世子府规矩,六英之所以是六英,不仅仅是武功高。品性素质个个千里挑一,这也是其盛名在外的原因,也是明胤光辉万丈的台基。

廉衡一躺两天。仿佛借机睡了个饱觉。

睡梦里,他跪在一座金银遍地却白骨累累的山脚边,膝盖千斤,无法直立。而在他身后,亦跪着一人,扭头回望时,人便醒了。窗外尚黑,遽然惊醒的廉某人,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百丈开外的孤衾独枕内,明胤亦遽然惊醒。在世子爷睡梦里,影现的,是一幅烙在心底的真实的阴暗肮脏。他们被下了药,他们的后背被“拓”上了乌头刺青,他们有口难辩,他们被刀起头落,鲜血淌下时,拓上去的刺青被冲刷得一塌糊涂,死不瞑目,火光冲天。秋廪抬手盖住他眼睛捂住他嘴巴,告诉他天未亮,得继续装睡。可溅在他靴子上的那个人的血,和千里关山外,傅宅泄烛浇油的大火,至今洗不掉扑不灭。日引月长,反记忆难磨。

想轻易忘,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廉衡眼皮翕合,翻了个身,竟再次睡去。再次睁眼,已日上三竿。从暗房回来、守他一夜的施步正,正天雷滚滚打着呼。他探手摸只鞋,使了好一会劲,才将鞋扔趴桌而睡的大块头身上,草莽登时站直“你醒了。”药鬼闻声凑近,明胤适时进来。施步正擦掉哈喇子,满面羞愧“你小子可算醒了。吓死俺了。”说着他拍了拍药鬼,夸句嘴“他一条腿还真从阎王殿里退出来了,神医就是神医呐。”

听闻神医二字,廉衡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绵力,撑起来往床角躲,坐在床沿的药鬼被他惊得直紧张“莫用蛮力莫用蛮力”。正欲探手扶稳他,廉衡哑声低斥

“别碰我。”突如其来的一幕,竟起到骇人视听的作用,惊得施步正狼毫眉都一高一低。

“不碰不碰。”药鬼忙往远处躲了躲“老鬼擅医理,这两日只为小进士爷扎了几针煎了服药,别的甚都没做,小进士爷不用如此慌张。”防备过当的廉衡惮目钳口死死盯着他,盯得药鬼不寒而栗再次心虚咳喘句,“老鬼素擅‘望闻问’,就不善‘切’,观你恹恹病色,可是身体不豫?体内可宿有寒气?”

“干卿何事!”病老虎反唇相驳。

“嘿,你个小没良心。”

廉衡无视掉他,抬眼四望,才明白身处何方。他看眼秋廪施步正,看眼烈女子,神色卒然警备,再看眼肃立窗口的颀长背影,搓搓牙花子不卑不亢“世子殿下请草民来,可也为恭贺小子?!”明胤一默如雷,廉衡矢口一笑,勉力起身下榻,顾自倒杯冷茶,咕噜一口撸起袖子擦掉唇边茶渍,远远退至门口,一脸缟素躬身告退“草民马也坐了,茶也吃了,跪谢世子爷礼贤敬士的心意。只恐家父舍妹寒窑苦等,不便久留,这厢先行告退。”言必扶着火辣辣余痛尚浓的小腰,夺门而去。

施步正挠头直喊“哎你……这……这就走了?”

不走,难到等你主子吊起来拷问你谁嘛?!

秋廪目送着赳赳然狷介背影,转问药鬼“前日就见你有异,他可有何不妥?”

药鬼咳喘几声,铺平脸色岔话道“谁还没个难言之隐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