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的五十两白银,呈递于他“廉家堂目前只有这么多。师兄先收下。”
唐敬德放开蛮鹊,一脸不悦“你在侮辱我唐敬德?!”
廉衡嘁了声,郑重解释“金银比例目今一比八,我廉衡再是能耐也凑不齐黄金给师兄,但也不打算不领师兄的情。所以四千两白银,我们只打算还师兄两千两。只是时间要长久些,师兄别收利息就行。”
唐敬德脸色一再难看“收回去。”
蛮鹊低声“唐公子,蛮鹊昔日得您照拂,已是感激不尽,当真不能白受您黄金。”
廉衡将白银强塞他怀里,铿然道“师兄,你若不收,阿蛮心结就不得解,你就当积德行善,将这银子收了。倘若你真觉钱多,那就好好攒着,哪日我廉某人再发力,定帮你把瑶倌、蒲柳赎出来。”
唐敬德撇开头“人各有命,你又能有多大能量。”
廉衡“不做,焉知不行。”
唐敬德将银子扔给二人,冷冷道“别拿这东西恶心我。”尔后大步子离开。廉衡同蛮鹊面面相觑,碎步子跟上。未敢再提这茬。只一个缩背后乖呼呼问“公子准备去哪”一个跟背后大剌剌问“是去城外截车嘛?”
蛮鹊惊停“截车?”
唐敬德驻足转身,瞪眼廉衡,末了失笑“没你不知道的,是吧?!”
廉衡溜蹭下鼻尖,嘿嘿一笑“聪明如我,再是鸡零狗碎的讯息,亦能拼出一整幅孽海情天。”
游神“嘁”了声“多大点人,你还孽海情天?孽海情天?”
廉衡敛笑,神色莫名怅惘“可惜北方不适合木棉,他看不到,洛妃最喜欢的一树橙红。”唐敬德眉骨微耸,卡在喉头的调侃终是未能出口,只能心叹明胤这厮,成日里烟不出火不进孤灯青影的,倒老夫子般的不言而信不比而周,身边人个个对他坚贞无二深情相对。包括自己,不也未能免俗。真不知其何德何能!
三人疾步出城,以防路途困饿,廉衡在唐敬德一再鄙夷的目光里买了三大烧饼包好装书箧里。
连月来紧跟不辍的俩暗卫,互相示意后,一个继续紧跟,一个直飞世子府出城路线提前通禀主子。枣骝大马上的施步正闻言,嘿哈一笑“我就知道他会来。俺多了解他。”
秋廪侧他眼“你了解他?!”心说等你探出他真姓名,再放大话不迟。望眼闷声未吭的马车,屏退暗卫,夹紧马腹率众继续前行。直待出了城门,远远望见三人,赖狗子一样追逐嘻戏着赶完早市正在出城的瓜农的小土狗时,这根细头发,旋即将一贯清和平允的俊脸拉成张驴脸。
唐敬德领着俩抱瓜崽子,后跟着瓜农土狗,朝阳预热里,四影呼呼望队伍这边来,率先嬉皮涎脸道“啊呀,好巧。”
秋廪看眼汗涔涔俩崽子,再看眼呼哧呼哧的土狗,不冷不热道“公子是出城遛狗嘛?”
溜三条狗。
廉衡脑子多颖锐的,闻言嗤笑半声,望着秋廪铁沉沉脸色摇头失望道“想一语双关,奈何汝之段数跟汝家主子比,差一截子。哎我就纳闷了,都说汝一贯清和平允,俊脸犹如迎春花娇艳,为何一见我廉衡就换成张驴脸,得是我廉某人抢了汝爱妻还是夺了汝爱妾?”
秋廪峻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透黑。余下四英擞擞憋笑。
马车侧窗适时推开,明胤望眼抱瓜俩崽,瞥眼唐敬德,明知故问“挡道,何事。”
唐敬德矫揉造作地实话实说“咳咳,是这,吾想去谯明山。光吾舔脸恐不够,就拉他俩跟吾一块舔,三张脸舔上去,兴许能舔顺世子爷,让吾等跟着去。”
啊呸!
廉衡同蛮鹊嘴角皆抽了抽,末了小鬼捅了捅他,抱紧西瓜道“春天兄,汝到底是不是国舅爷亲生,怎这怂?!”
玩笑话令明胤和秋廪修眉尽皆一簇,唐敬德呲牙咧嘴刮瞪他眼,拧住其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