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舅家大理寺云意大人处拜访,并未在家。”
“那谢尚听说后是个什么态度?”弘德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从两个小厮奉命继续在竹林挖水窖来看,”骆炳说出自己的推断“谢状元该是不信狐仙鬼怪之说!”
虽然他家这个狐仙可能是个真狐仙。
信的话,不说设庙,但摆个香案求个心安才是这世间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他胆倒是肥!”弘德帝笑了。
作为天子,弘德帝自认受命于天,得神鬼卫护,有封禅封神之权,自不大恭敬小小外道。
弘德帝挺满意谢尚的反应。他的臣下如何能胆小如鼠,畏怕狐狸
“谢家那个泉什么样”弘德帝想想问道“你见过吗?真是泉,而不是井?”
骆炳拱手道“回陛下,依臣看真是泉。臣得幸见过几回谢家小厮打水。每回都是一旦打光塘水,水眼的出水就能喷发到四五尺高。”
“四五尺高?”弘德帝神往了好一会儿方道“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骆炳,弘德帝跟心腹大太监李顺表达自己的遗憾“谢家这口泉听起来颇似济南的趵突泉。”
趵突泉远在济南,他见不着,谢尚家这个就在京师,弘德帝暗想离得近。
寻个机会可以去瞧瞧。
李顺一听就明白了,赶紧劝阻道“陛下,谢状元家的这个泉水才刚挖,听说池子还没有修好,现还只是个泥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下能拦且拦。
总之不能给御史台弹劾说他们内监蛊惑圣上。
弘德帝叹一口气,知道这一年半载是别想了。
“怎么就叫谢尚给挖到泉了呢?”弘德帝不无眼热道“他的运道倒是少有!”
他这个老天的儿子都没挖到泉呢。
李顺感到了头疼泉不似一般的天才地宝能够进献,这玩意哪儿挖的就固定在哪儿,一般人没法搬。
李顺硬着头皮宽慰道“谢状元运道再好,那也是陛下的臣下。而他的宅子更是陛下所赐。”
闻言弘德帝终于觉出了一丝高兴——自古明君必有名臣辅佐。
而谢尚连中六元不说,现又挖出个泉水,具足了野史里名臣的征象。
他很可以和谢尚谱一段君臣佳话——比如他体恤民情,微服私访去谢尚家看泉。
谢尚傍晚一进家门便跟红枣致歉“今儿临时决定明天请人,是不是太赶了你这边准备来得急吗?”
红枣笑“除了海参鱼翅来不及泡发外,其他倒是还好!”
参翅泡发得要三天。
家里现发好的只有日常吃的量,根本满足不了宴席需要。
闻言谢尚想起来了,赶紧道“那就别用了!”
“我先已说了只是小聚,并不似正经请客。而且咱们这回请的人多,请客花费若是太过,难保不会被御史台弹劾。”
红枣……
红枣发现了自己的疏漏——她参照谢福给的菜单安排酒席,不能只看菜色,还得留心请客的人数。
得把请客的总预算控制在不被御史台弹劾的范围内。
仔细回想了一回菜单,红枣心舒一口气,展颜笑道“幸好老爷客请得急,我知道参翅来不及泡发就没做安排。菜单里都是家常的鸡鸭鱼羊肉,料是无妨。”
“再就是现正是吃八爪鳌的季节,我给换了一道鳌粉豆腐。”
谢尚听后撑不住笑道“这么说来,咱们倒是歪打正着了!”
次日傍晚下衙,谢尚果然领着翰林院的一众同僚来了——几十抬官轿跟着掌院周文方的八台大轿排得跟一字长蛇阵一样地奔向了官帽子胡同。
于是整个长安街的人都知道了谢状元家请客。
“谢状元人缘倒好!”有人发出感叹“头回请客,便有这么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