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打起来不可。

连忙摆手说你想错了。我们换个方式，于是拿出来一套图，第一幅是一头水牛的照片，他问儿子，这是什么，儿子说，牛，第二幅还是一头牛，只不过是素描，儿子说牛，第三幅还是牛，不过变成了牛的线条，儿子说是牛，第四幅，线条都没了，只有一笔勾勒出的牛的轮廓，儿子说这是牛，然后苏星何问，你看懂了没有，儿子想了一天，跟苏星何汇报，说色彩，气味，肌肉都是可以去掉的，所以，色彩，气味和肌肉都是多余的，可有也可无，虽然先有牛再有牛的名字，但是牛的名字也可以产生新的牛，这个牛是和原来的牛不太一样，可以叫他嗯

道，苏星河见儿子卡壳了，顺便补了一句，大道无名嘛，儿子说，哦，原来是这样。苏星河有点后悔，自己作茧自缚，因为名实之辩实在不是他能搞懂的，再教下去，他得叫儿子师傅，所以，听到儿子说色彩和气味是多余的，就知道儿子已经不会被一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吸引了，这样肯定就不会变成另外一个高晓松。也就放心的跟儿子讲，以后你就自己挑书看吧，你已经自由了。

一个人的转变可以从行为和眼神上看出来。本来四五岁的活泼年纪，因为思索道的含义，突然就不那么活泼了，戚小淑觉得儿子变化太大了，原来精光四射，现在眼神像丢了魂一样幽深不少，但是问他怎么了，他也是说没啥。考他，也没发现啥异常，但是就是不像一个孩子，戚小淑又不开心了，觉得苏星何是个不靠谱的爹，把孩子教傻了。苏星何不敢提那次的教学事故，所以，既不敢邀功也不敢辩解。只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此时苏文五岁。

苏文六岁生日过完，他找到苏星何说，爸爸你明天不要去上班好不好，我想让你在家。苏星何看儿子难得的需要父爱，就想了想，不去上班就不去吧。谁成想，第二天，同事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苏星何，幸亏他没来上班，要不然你就遭殃了，你作为边档案柜突然砸了下来，他要今天上班，恐怕后半生得在轮椅上度过。同事咂摸了半天嘴。而苏星何则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儿子，儿子对他微微一笑，好像把他看透了一样。

他不由打个冷战。他现在就记得一句话，楚人无罪，怀壁其罪，如果别人知道自己儿子有这样的本事，他很怀疑儿子还能不能是自己的，所以，他跟儿子嘱咐，有天眼这种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妈妈也不能说，如果说出去，爸爸妈妈恐怕就都不见了。苏星何也觉得自己幼稚，儿子现在天纵英才，打这种感情牌还有什么用。不过幸运的是，儿子听进去了。除了自己特意安排的跳级让他15岁参加了高考，平常表现的也算中规中矩。戚小淑眼里儿子普普通通，但是苏星何知道，那都是儿子装的。

所以，这会儿子竟然主动来求自己帮忙，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十几年，苏星何深知此事有点严重。于是，等戚小淑收拾好东西，就匆匆去江城见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