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正衣扶冠,踏步上前,只是踏出一步而已,却已额颈生汗、口舌发干,不过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薛羽不敢松懈,再跨出一步,众人却都已经看不见那少年薛羽的身影,看来是进去了,众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心气放松之时,突然响起乓乓两声,直震心门,众人心中都吓了一跳,不过大多不作声色,掩饰地很好,只有四五处有少女尖叫出声。
众人纷纷看向声音响动处,原来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货郎?赵牧灵从长街一侧已经走到近处,乓乓声再响,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忽然又闻剑出锵鸣之声直刺心头,众人又是为之一惊。
目光再转,是人群中那个麻衣赤脚的少年竟真的开始仗剑入观。
只见他此时双手持剑胸前向前直刺,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第一阶台阶上,分明刺在身前空处,剑尖落处却若被金石所阻,不时有火花溅出。
长剑震动,剑身的铁锈纷纷剥落,始有寒光泛出,锈迹落尽,瞧着却像是凡铁所铸?众人纷纷猜疑,应该只是瞧着像而已,可能是目下自身境界术法被压制,故而瞧不出什么端倪来,不然只凭借凡铁之剑怎么可能走上台阶。
众人心中连番震动,尚未平复,都道自己竟然一时看走了眼,皆想适才那薛羽倒是会挑好时候,也有的在想刚才自己大喝倒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这个不知其名的少年记在心上……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只有中央一丈观石阶上剑鸣征征,那个少年又向前走了两步,长剑微红。
街口处众人见赵牧灵走过来,腹议菲菲,怎么看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年轻货郎罢了,难不成也和这个麻衣赤脚的少年一样都是深藏不露?但见赵牧灵直直往人群中走来,都怕一个不慎又看走了眼,众人便让出了一条口子,让赵牧
灵七人走进了人群中央。
众人再看,果然,这个年轻的货郎虽然和那个麻衣少年一样气象不露,但其身后六个孩童皆是良才美玉,气若朝霞。
赵牧灵在远处便遥遥听了个大概,走到跟前,不知为何一众围观的人齐齐看着自己,明明自己的梆子声还没他们说话的声音大,却又见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赵牧灵正好要去一丈观,便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人群之中。
这才终于看清了,果然是早上那个麻衣赤脚的少年,只见他手中长剑绯红,剑尖已融,化成铁水滴答落地,此时只有一步之遥便可进入观内。
麻衣少年手中的长剑好似浑然铸成,剑身变红后,本来剑柄处布带缠出防止长剑脱手的花式已经燃烧殆尽,现在一双手赤条条握在剑上,呲呲声响冒出丝丝黑烟,夹杂着毛发烧焦的味道四处可闻,想来双手手掌已经烫伤得十分严重。
那个少年长发四散,众人都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他依旧身形沉稳,最终一剑刺出,一步踏入观内去了。
四下之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有许多围观的人纷纷奔走离去,一时间也没人搭理场中突兀的大小七人,小镇本来是七人从小到大生活居住的地方,此时被一众陌生的外来人围在中间,皆有反主为客的感觉,赵牧灵和六个小家伙都有一些局促不安。
原来,此时一丈观外的围观众人皆是从更远处不同的地方赶来,一路上风急雨迅,大多是上午才来到小镇,一到镇上才发现有人近水楼台,已经捷足先登,故而诸多长辈都赶紧先到镇上各个高门大户去持贴拜谒,争相寻求一个既脸面有光,又能遮风避雨的住处。
而众人年轻气盛,心中急不可待,都各自争相赶来这一丈观想要先睹为快。
刚才那个薛羽便是如此,风闻此处开门迎客,匆忙间便和师傅结束了修行,出了洞府之后,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此处。
入镇后,师傅便说要去拜见一个前辈,薛羽便和在半道结识的一个朋友一起来了观外,想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