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还有一锅煮糊了的粥,处于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她决定将这一锅粥里没糊的部分也好好吃掉。
白妙妙再一次走进厨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从碗柜里翻出一个干净的白瓷碗来,她躲着地上散乱的脏东西,一边绷直了下半身,一边倾下去上半身,艰难地给自己盛出粥来。
好在,这虽然是个高难度动作,但小猫咪的灵巧让她有惊无险地做到了。
锅里大部分的粥都糊成硬块,牢牢地黏在锅壁上,她也不强求,能端着这残余的一小碗就已满足。
瓷白的小勺衬着可怜兮兮的灰色稠状物,这一副黑暗料理的模样,让白妙妙深觉可惜,她不知道这些食物最初的样子是什么样,但对它们来说变成这样肯定不是一个好结局。
她送了一勺粥入口,当即微怔,灰蓝色的眼睛透出几分疑惑。
似乎,很好吃?
她咂咂嘴,回味一番,还是不能确定那美味从何而来。
于是她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等到了,她发现这小小的一碗已然空了。
这竟然就是最后一口了。
她小心翼翼,将这最后一勺含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清淡中不失鲜香,几分甜,几分醇,几分浓,层层叠叠,如此美妙的味道。
当那味道的尾韵缓缓消失时,她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将这最后一份美味吞吃入腹。
她看看面前刮得干干净净的碗,舔得干干净净的勺子,又歪头看那口糊满了硬邦邦粥底的锅,目露纠结。
也许还能再从粥底上,刮下来一点儿粥?
她又转头看向牧修远。
也许,可以叫好人哥哥再给自己做点?
小猫咪的眼神太过炽热,牧修远都能感觉到那道热情的视线,浑身一抖。
他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走神,看向餐桌这边的白妙妙,「怎么了?」
白妙妙又看向牧修远手腕上的红痕,红痕上的气味有绿茶叶,血余、紫草、生地黄、黄连,是几味用于烫伤的药材,还有一些自己认不得的味道,大约是人类工业才能制造的药材,不是仅从山上野生野长就能有的。
但总之,她知道,好人哥哥今天早上熬出来的这锅粥,并不容易,他烫伤了。
白妙妙摇摇头,「没什么。」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提出一些很不顾虑对方的要求。
想起来牧修远还没吃饭,她又连忙补上一句,「你还没吃早饭呢。」
牧修远点头,但显然并不在乎,因为他仍坐在沙发上,只说,「你不是要对戏吗?现在来不来?」
白妙妙,「?」现在?
她站起身,走到沙发处,有点纠结,「我是可以,可是你还没有吃饭……」
眼见白妙妙到了攻击范围内,牧修远一把抓住了白妙妙的手腕。
白妙妙一惊,下意识想跳开,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牧修远已经入戏了。.
「小猫咪,你在害怕什么?」这是反派的台词,在剧情前期,他每一次欺负何娅之前。
而何娅的应对,白妙妙昨晚有仔细看过。
她听话而乖巧地跪在牧修远面前,温顺地低下头去,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轻轻说,「我不是害怕,只是对主人每一次的触碰
,深感荣幸。」
牧修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一次开始狂跳,他好像分不清这是几分现实几分梦境,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地带白妙妙来到自己家。
至少,不应该现在。
「他牵起她的另一只手,绅士的王子扶起了落魄的公主。
于是两个人在朝阳的明媚熹光中,开始舞蹈。
他们的舞步并无章法,却好像暗含某种韵律,行云流水一般,在这间宽大的客厅里起舞,贴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