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慕钱沪剧团在璇宫剧场第十三次巡演最后一场牡丹亭(7 / 8)

,判官嘱咐花神引领杜丽娘之魂上登望乡台,“随意观玩”,杜魂登台遥望身处扬州的父母,却不能前往,花神嘱咐她“回后花园去来”。

第二十四出《拾画》出和第二十六出《玩真》出写柳梦梅拾到杜丽娘画像和观看画像,第二十五出《忆女》写杜丽娘母亲思念女儿。

第二十七出《魂游》情节直承第二十三出《冥判》,故有“则下得望乡台如梦俏魂灵”之言。先秦古籍中“俏”同“肖”,意为“似”,或谓此句后五字表述似梦似幻意,这种释解或不切曲意。

即使“俏”字作为容饰美好意乃属后起,但宋词、元曲中多见采用。《牡丹亭》中“俏魂灵”当引申作解,犹女魂。若说似梦似幻,“如梦”二字足以表达。

第二句虽写墓门,却不宜按《楚辞》中的“鬼火兮荧荧”来解“夜荧荧”,当释为星火夜色,否则就与下文“鬼灯青”相犯。

此曲写来颇见幽冷阴森,杜丽娘之魂刚见到自己的寂寞孤坟,却为犬声而吃惊,原来花阴摇动,“骗”得小犬误以为来人而吠叫。

“吠春星”的“星”作夜解,相似“星营”指夜营,“星昼”指夜昼,这里“春星”当指春夜。吠声春夜,却作“吠春星”,此处“星”为韵脚字,虽有制语生僻和挂脚韵之嫌,然而全句却不失“赋景新奇”。

姚华《菉猗堂曲话》则说:“大抵文人附会,仿佛其辞,然不妨姑存之,以为词场中增一奇话也。”

只是《剧说》中所说“赏春香还是旧罗裙”句并非剧中主人公的唱词,而是丫环春香的曲语,见《忆女》出。

此出写杜丽娘生日之际,杜母携春香遥祭,浇奠之时分别唱《香罗带》曲,春香唱词云:“名香叩玉真,受恩无尽,赏春香还是你旧罗裙。”

研究《牡丹亭》剧中写不同的人物运用不同的语言,《惊梦》等出极写杜丽娘时,曲词文采斐然,刻画细腻;而《劝农》一出写田夫、村姑,曲词野朴俚俗,且有民歌风味。

其实,《牡丹亭》中调笑滑稽,也是信手拈来。但在使用插科打诨的传统戏剧手法时,并不适度,或嫌累赘,乃至尘俗。

汤显祖《牡丹亭题词》写于明万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学人或断此年即为作品写成之年。

但也可把《题词》理解为刊刻时所作,那就未必是写作之年。看来,说《牡丹亭》写成于万历二十六年未必是无可怀疑的“铁证”。

自《题词》之年到明亡,不足五十年。

《牡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明天启年间,王思任在《批点玉茗堂〈牡丹亭〉序》中说此剧“文冶丹融,词珠露合,古今雅俗,泚笔皆佳”。

王骥德还在《曲律》中说汤显祖的作品“掇拾本色”,“本色一家”。但以《牡丹亭》而论,其曲文则以典丽为主要特色。

从中国戏曲发展史来看,早期的曲文追求通俗,即所谓本色。汤显祖《牡丹亭》尤有个性特点,采用典事,化用诗词,运用跳跃、象征笔法,种种具见,而且多有变化:似用典却非用典,似化用前人诗句词句,却与原义不相关涉,制词生僻,却能构造动人意象。

中国近代名人对牡丹亭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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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龙?:若士先生,千古逸才,所着“四梦”,《牡丹亭》最胜?。

沈德符?:汤义仍《牡丹亭梦》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

陈寅恪?:情之最上者,世无其人,悬空设想,而甘为之死,如《牡丹亭》之杜丽娘是也?。

俞平伯?:《牡丹亭》出,竟以荒远梦幻之事,俚俗俳优之语,一举而遂掩前古,盖其幽微灵秀,姚冶空蒙,自成一家,独有千古,不特昔人屐齿所未尝到,即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