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芸袖。
“芸袖,若你当时好好跟着我,日后我必会给你寻个好人家。虽是小门小户,却能做当家主母,有我给你撑腰,对方必不敢轻贱于你。若你还想伺候我,我便给你一家寻个差事,留在我身边;若你想自立门户,我便给你银钱,让你自给自足。不管怎么样,都好过给人做妾,仰人鼻息吧?”
芸袖听着颜苒描绘的她原本可以拥有的美好生活,悔不当初。
“姑娘……”
颜苒用帕子轻拭着芸袖流淌满面的泪痕,似在安慰友人:“别哭啊,你马上就要梦想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
颜苒的温声细语落在芸袖耳中,却犹如一道催命符,令她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当晚,芸袖就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了颜祺佑的房中。
颜祺佑年岁尚小,没有美人投怀送抱的觉悟,只觉得这女子不知羞耻,当即叫人将她扔了出去,嚷着要将她沉塘。
颜老夫人气的不轻,将芸袖打了个半死,关进了柴房。
转而,她又将气撒到了颜苒身上:“那贱人是你院子里的,你怎么管教下人的?”
颜苒起身从容道:“祖母,苒儿也觉得此事蹊跷。纵然芸袖心思不正,脑子还是有的,怎会做出此等自取灭亡之举?莫不是……”
颜苒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温氏急急的打断了。
“娘,您别动气,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芸袖本就是个偷奸耍滑之辈,先前还做下欺上瞒下之事,挑拨儿媳与苒儿的母女之情。苒儿心慈,才留下了她,以观后效。岂料她不知悔改,又做下这等腌臜事,却是与苒儿无关。说起来,倒是儿媳的错,早些将她发卖出去就好了。”
颜老夫人有些奇怪,温氏和颜苒一向看不对眼,这会儿怎的统一战线了?
她刚缓了口气,便听孙嬷嬷来报:“老夫人,那芸袖方才被打的狠了,一条腿已是不中用了。”
如此,便是连发卖都不成了,谁家会要个身有残疾的下人呢?
颜老夫人气的狠狠啐道:“真是个赔钱货!扔到庄子里去吧,不干活不许给她吃饭!”
孙嬷嬷应了,连夜安排人将芸袖送走了。
颜瑶以受到惊吓为由,拉着温氏去菁华院陪她。
颜瑶不解道:“娘,芸袖已得了您的承诺,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分明是颜苒那个贱人想要设计除掉芸袖,顺便恶心咱们!您为何不戳穿她,反而还帮她说话?”
温氏难掩恨意,却无奈道:“瑶儿,咱们没有证据,若非要追究此事,她必会趁机要求严审芸袖,届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正如颜苒没有证据指证温氏联合宋景晖污蔑她的清誉一样,温氏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颜苒将芸袖送到颜祺佑屋里的。
芸袖本就是卖主求荣之人,为了活命,她更是什么都会说的。
她先前可是替温氏做了不少事,倘若撬开她的嘴,损失更大的是温氏。
温氏当然要强忍着恨意,也要帮颜苒说话,揭过此事。
颜瑶愤愤不甘的咬着牙:“那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温氏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算计:“急什么,我是她名正言顺的母亲,日后她的婚事还不是拿捏在我的手里,我们走着瞧!”
颜瑶听着温氏之言,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翌日,颜苒来到学馆,得了空便去向徐夫子道谢。
“昨日多亏夫子出面,学生才没有被人冤枉,学生感激不尽!”
徐夫子神色淡然,言语中却带着些鄙夷:“高门大户的后宅倾轧,我见得多了。但如宋景晖那般妄图毁坏一个姑娘的清白,实在令人不齿。还有你那母亲,身为当家主母,却跟你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忒没气度。”
颜苒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夫子竟会与她